2017-05-14 19:27:55
關心農業與農地不只是大人的事,有一群現在才國一的孩子,就在他們升小六的暑假做了超狂的暑假作業,製作了紀錄片「田˙滿」,探討家鄉宜蘭的農地蓋農舍情況。成品比賽得到2015神腦基金會原鄉踏查紀錄片國小組金牌獎。接著第二年暑假又再拍攝第二部,由守謢農地的農夫出發,計畫趁著這個暑假把片子剪完,讓更多人了解農業的精神與文化,要透過自己的力量盡力保護家鄉。
宜蘭兒童 關心農地
週末假日這一堂校外教學,老師講解、學長姊示範,帶著學妹學習拍攝現場要注意的技巧。
田滿小組指導老師 李易倫:「學姊另外一手在幹嘛?扶著腳架,對不對?為什麼要扶著腳架?知道喔?」
已經升上國一的五位學長姊其實也好久沒有碰機器了,稍微溫習一下很快上手,因為他們真的花過很多時間在拍攝紀錄片。
小五升小六暑假,五個同班同學不用補習,放棄跟家人出去玩的機會,堅持下來跟著老師,從素人開始一步步變成小導演。
田滿小組 林宥蓉:「空拍機墜機就是大概在那裡,然後那時候沙子全部都飄起來。」
摸索練功的過程記憶很深刻,而深深刻在心裡的探討主題,更是大人都未必搞得懂的農地政策。
才十一、十二歲,寫的稿子鏗鏘有力,其實從事前準備、採訪、寫稿、剪輯,都是從團隊討論而來。
田滿小組 黃峻傑:「結合大家的想法,可能我今天查到什麼資料我可以跟大家講,然後大家都會知道,所以我們才可以寫出這樣的稿。」
兒童紀錄片 希望田滿
超狂的暑假作業師生兩個月全心投入,成果比賽得獎,還受邀擔任綠色影展閉幕片,更重要的是孩子們在做的過程當中,注意到之前不曾注意過的家鄉現況。
田滿小組 黃峻傑:「只知道它一直蓋、一直蓋,然後到拍片之後就是它蓋會傷心,可能為了棲息在那片土地上的小動物傷心,或者是為了我們自己家鄉的土地被破壞傷心。」
台灣的農地政策究竟出了什麼問題?學者指出從最根本的觀念就架構在錯誤價值觀,只用GDP生產與農作物價格來看農地與農業價值,我們開始付出代價,1990年到2010年之間,台灣耕地面積從89公頃掉到81.3萬。
政大地政系教授 徐世榮:「農地蓋了農舍,在我們的土地使用編訂上面,它還是屬於農地,在帳面上我們依舊以為說,我們有很多的優良農田。」
TVBS記者 周玲秀:「一望無際的美麗稻田在台灣正在逐漸消失中,自從農地自由買賣之後,越來越多農地改種農舍這樣的情況在全台持續上演,以宜蘭為例,2000年的時候整個宜蘭只有428棟農舍,不過到了2017年四月已經超過了8500棟。」
不只如此,政策規定的不明確,政府執行的不徹底,規定農民才能蓋農舍,卻沒規定只有農民能買農舍,讓投機者有漏洞可鑽。
農地不農用 耕地大減
OURS都市改革組織理事 林旺根:「農民沒有自有農舍,而且在不妨礙到農業整體發展的情況之下,他才可以去興建農舍,農舍它基本上是為了農地的農業經營而來存續的。」
其實不符合規定的農舍可以按次連續罰六到三十萬,不改正,可以廢止興建許可,整棟都變成違建可拆除。
OURS都市改革組織理事 林旺根:「你既然不是農舍,你的土地稅、地價稅、房屋稅,你就是應該要去繳。」
當宜蘭縣政府宣布要拆農舍,孩子們當然關注到,有感慨也有看法。
田滿小組 黃書凡:「我覺得拆應該會比較好吧,可是我覺得就算拆的話,你那個農地如果要繼續種東西的話,你也是需要一點時間整治,那是誰要來整治?」
抱著對土地的擔憂,在第一部影片製作完成後他們沒有停下腳步,小六升國一暑假拍攝第二部影片,打算趁著國一暑假剪輯完成。
田滿小組 林宥蓉:「盡力去保護我們的家鄉就是想要把田地留住。」
事實上想要照顧農民福利保存農地價值,在歐洲、日本風行多年的農業多功能論或許是解方,農地的價值包括生產、工作與生活、觀光、空間、生態等,由政府計算並提供相對的補助金,支持農民繼續耕作。
保護家鄉 再拍紀錄片
政大地政系教授 徐世榮:「瑞士他們的政府,每一個農戶每年給他的補貼,大概是新台幣120到140萬左右。」
希望拉近土地和在地人的距離,第二部影片團隊列出二三十位農夫,篩選出六人做採訪。
宜蘭青農 陳春男:「還滿期待的,因為是學生自己拍的,而且他跟我說他們要自己討論製作,這個就很厲害。」
受訪者小春哥說第一次碰到這麼小,就這麼關注農地議題的採訪團隊。
田滿小組 曾詰淩:「有一個團隊之後就是會學到怎麼合作,不能一個人單獨行動,可能一個機器如果太重的話,需要兩個人幫忙搬。」
保護家鄉 再拍紀錄片
田滿小組指導老師 李易倫:「我就跟他們說 很多事情我們沒有做,其實生活也不會改變,你就是可以很平淡地這樣過,可是你一旦做了、你有行動了,你就會發現原來我們也可以做得到。」
當孩子用這樣的眼光看待家鄉,這份心意大人感受到了嗎?無論如何從做中學的深刻思考,對環境與家鄉的重視已經深深埋在田滿小組的心裡,還要再傳下去,交棒給學弟妹。
採訪撰稿 周玲秀 拍攝剪輯 薛孝安 陳宥翔